一行人邊往圓心移動,也不斷撲滅後頭撲擁而上的變異者,路上郗斯羑如之前藍冀燕做的,撒下彼岸花的種子吸收掉變異者和厄影。
看著一片又一片花海,葉寧怡忍不住小小聲的和葉湘玥說:「這麼多花.....不知道可以幹嘛?」
「這些花可以吸收元素和栽植者想要鎖進花株內的雜質穢物等等,還記得冀燕來的時候也是踩著一路的彼岸花嗎?羑現在做的就是那樣,一邊清除一邊鋪路。」葉湘玥壓低聲音解釋。
「好麻煩......」葉寧怡抬頭,重新檢視眼前的花海,老實說在這種處境下看著這些妖異的花朵,一點也不賞心悅目:「而且聽起來沒有什麼經濟價值。」葉寧怡興致缺缺的道出自己的感想。
「哼。」李閔司一聲冷笑,葉寧怡自然是聽到了,變轉頭看後方的李閔司:「阿司,你笑什麼?」她又不是笨蛋,當然聽見李閔司笑聲中的鄙視。
「笨雞,妳不會真以為我們會這麼大費周章只為了吸收掉雜質吧?」李閔司連正眼都沒看葉寧怡,僅用眼角餘光瞥了葉寧怡一眼,嘴角勾起的弧度也順便勾起葉寧怡的火氣。
本想回嘴,但葉寧怡著實累了,懶得和李閔司爭論,但好奇心又不肯安分,前後觀察四人後,葉寧怡選擇向上官璿提問:「吶,阿璿,解釋一下彼岸花除了吸收雜質,擁有活性碳的功能外,還可以幹嘛好不好?」
上官璿看了下葉寧怡,直白的丟了一句:「自己想。」
「欸~別這樣嘛,就是想不到才問你啊!」看見上官璿的眼神,葉寧怡只好皺著眉隨便掰:「難不成你希望我說搞不好這些花花草草可以像開心農場一樣收割回家,然後煮青草茶嗎?」
「......」上官璿睨了葉寧怡一眼,便將頭轉了回去。正當葉寧怡以為他不打算回答時,卻聽見他冷淡的開口:「吸收元素雜質,收回提煉,可作他用。」
「毒。」上官璿說,「剩下,自己想。」
「喔......」葉寧怡表示了解,知道原來彼岸花可以當經濟作物後,眼前風景看起來稍為順眼了點。
隨著對話告一段落,一行人也抵達了圓心。圓心處,觸目所及盡是大片的彼岸花海,漆黑的花瓣搖曳著,隱隱散發出一種風雨欲來的氛圍,當中擔任前鋒的三人除了上官清依舊笑容滿面,其餘二人皆皺著眉頭,好似在戒備著什麼。
「欸,現在是什麼狀況?」雖然沒受過正式訓練,但葉寧怡也感覺的出來現場的氣氛不太對勁。
倏忽,上官清他們面對的方向出現一道旋風,所經之處的彼岸花皆被絞碎,花瓣漫飛,風止息後,在離一行人有段距離處,一個人影浮現。
令葉家姊妹感到意外的是,來人是一個約莫十五、六歲的男生,也就是說,比她們還小。
他凌空佇立著,琥珀色的眼眸彷彿矇著一層薄冰,以一種無溫的眼神掃視著他們,服貼著腦袋的短髮是毫無生氣的灰,白皙秀氣的臉龐染著不合年齡的陰沉。
「你們......是誰?」他語氣虛弱的開口,微微側頭:「算了,也不重要,反正...」看了在場所有人:「你們都會死在這,成為我力量的一份子。」
說著,他一揮手,原先以被彼岸花清除掉的厄影自他腳下的土地竄出,像隻破土而出的蚯蚓,順著少年手指的方向朝著眾人襲去。
身處少年和上官璿等人中間的上官清三人首當其衝,站在中間的上官清卻往後退了一段距離,姜汐禾和藍冀燕以水和木的力量建立起屏障,企圖阻擋被少年控制的厄影。
「這樣擋不了多久喔。」看著被厄影不斷侵蝕的屏障,一對翅膀浮空在墨斐侯的背部,拿著槍就往天上衝,從高處直接射擊少年。
「嚇!這哪招?」早躲到最後方的葉寧怡錯愕的看著凌空的墨斐侯:「小玥,你知道嗎?」
「嗯,斐侯他藉由和影獸同步,讓影獸與其合而為一,並使影獸的力量和獸形能自由的為己所用。」葉湘玥抬頭望著墨斐侯,「不過這黑色的翅膀.....我說斐侯的影獸該不會是烏鴉吧?」
「影獸?那什麼?」葉寧怡覺得從剛剛到現在,自己好像就只能提問,畢竟她現在真的是霧裡看花,有聽沒有懂。
「所謂影獸,就是契約獸,平常棲息在影子裡,依附主人的靈力維生。」葉湘玥原封不動的把上官清的話轉述了一遍,然後轉頭問近在一旁的李閔司:「阿司,所以斐侯的影獸真的是烏鴉嗎?」
「笨狗,你眼瞎了嗎?」李閔司嘴角戲謔的上揚,不等他說出下一句可能會引發火氣的話,葉寧怡直接問另一邊的郗斯羑:「是嗎?」後者沒回答卻微微點了頭。
「竟然是烏鴉.....我還以為會是孔雀。」完全將李閔司的嘲諷當作耳邊風,葉湘玥自顧自的感嘆。
「......算了這不重要,只是就算空襲效果也沒很好阿。」葉寧怡盯著前方的情況,防禦不消說,攻擊在碰到少年時就會先被厄影侵蝕,看起來只是己方單方面的消耗。
「目的不在空襲喔,小寧,看看前面。」葉湘玥說著,伸手朝前一比,赫見上官璿和郗斯羑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往前遞補了姜汐禾和藍慕燕的前鋒位子,前者長劍橫劈、後者武士刀直砍,並同時由刃部發出火和暗的元素之力作為劍氣和刀風的延伸,硬生生破開了少年築在身前、由厄影所構成的防禦。
原本待在後方的上官清則是刮起強風,從被破開的隙縫中將少年完全與厄影分開,同時用水流拘束起來,不讓少年操控厄影。
失去操控者的厄影很快就被清理完畢,確定危機解除後,一行人包圍住少年,就近觀察這個面色不善的敵人。
「所以現在?」仔細打量著眼前即使被他們包圍也面不改色的少年,葉湘玥問道。
「嚴刑拷打?」一旁葉寧怡脫口道。
「......」郗斯羑瞥了葉寧怡一眼,抬手朝少年扔了一顆小型的暗元素球體,球體快速的飛向少年,並在碰觸到他之前瓦解成一縷輕煙,然後鑽進了少年過於纖瘦的胸膛。
看著莫名的東西鑽入自己體內,少年依然沒什麼反應,僅只是將目光轉向出手的郗斯羑,蒼白的嘴唇微啟,似乎是想說些什麼,卻在下一瞬眸光一黯,失去了意識,纖細的身子傾倒在滿地烏黑的彼岸花上,倒也沒受什麼傷。
葉寧怡錯愕的看著郗斯羑:「我說笑的耶......你做了什麼?」
「弄昏。」郗斯羑簡短的說。
「欸?弄昏他幹麻?這樣什麼東西都問不出來吧?」葉湘玥不解的問。
「當然可以,直接問他的身體就可以了。」墨斐侯落地,收起翅膀,邊說邊朝倒在地上的少年走去。
「為什麼我覺得這句話從你口中說起來就很奇怪......」葉寧怡忍不住在這個時刻吐槽,明明她大概能了解墨斐侯的意思。
「同感。」葉湘玥附和。
「妳們到底想怎樣啊!」掩不住額上的青筋,墨斐侯蹲在人旁邊,一手放在少年額上,抬手,一屢灰煙逐漸凝聚在墨斐侯的手中。
「哈利波...」葉寧怡話都還沒說完,墨斐侯就先打斷:「才不是!」
直接略過那個沒什麼營養的、像不像的對話,葉湘玥指了指墨斐侯抓在掌心的灰煙問:「這是什麼?」
「他的一生,不管是遺忘的還是記得的,都一定會留下痕跡,不會有假。。」墨斐侯聳了聳肩:「比直接問他有可信度多了。」
「廢話少說,快把他的記憶放出來,不要浪費時間。」李閔司催促道。
「知道了知道了。」墨斐侯轉身面對其他人,手上的灰煙已經凝聚成球狀,莫約同一顆乒乓球的大小。
突然之間灰球突然脹大,將所有人都包覆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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